,“这圣旨哪里错了,我看殿才是昏了了!”
她上伏过来,凑得比方才更近,姬衍却再不敢挑她的刺。他与扶翎锋利的目光对视,神里写满错愕与懵懂。
她知什么?
他们瞒了他什么?
“什么错了?是指天帝陛圣旨里白纸黑字,要二位殿界讲和,小殿却自顾自给妖冥界杀了个鸡犬不宁。是这儿错了,是也不是?”扶翎言语尖锐锋利。
“是……”
“天帝耍你便算了,何故赔上自己亲儿晏衡。你想起一路征伐以来,晏衡文不及武,力有不逮,让完功又装作艳羡你神力。你从前只当他比不上你,现在想来,定是他故意怯作假,让鲜血全沾在你手里。这儿也错了,是也不是?”
“是……”姬衍面苍白。
“你既已违逆圣旨,犯累累血债。周遭人看在里,竟无一人阻拦,你还当他们是对你心服服——”
“别说了!”
姬衍将打断,摇摇晃晃地从场上站起,要去拿自己的枪来。
“我的九霄落星戟呢?”
从前便这样,从前便这样,一筹莫展时,束手无策时,他一定要握紧手中这把陪他饮过啖过血的长枪。
人心多险恶,只有这把枪永远不会瞒他骗他,只有这把枪才能让他有片刻安神。
而那把九霄落星戟不知何时已到了扶翎脚。
姬衍失魂落魄地扑到她跟前,扶翎却蹲,利利落落地将那枪拾了起来。而后轻轻一施力,那长枪便断成两截。
“你还想倚仗它吗?废铜烂铁罢了。”一声轻笑过后,那碎成两截的长枪便从空中落,跌这茫茫云雾中。
姬衍终于暴怒,他目眦尽裂,往日凛洌的凤如今染尽猩红。他嗓音沙哑低沉,暴起来,“我杀了你们,我杀了——”
扶翎在他背后冷笑,“小殿,你要杀人,还是先飞我这方小场再说吧。”
话语刚落,方才还空的莲花场已布碧绿法界,铺天盖地,将他围在其中。姬衍中振振有词,捻动破界咒决,可他愈是念咒,这法界便越围得如铜墙铁一般。越来越小,直至将他全都包在其中!
这一切法界的始作俑者,正是扶翎方才带上的那个平平无奇的玉梭。
方才还叱咤疆场的少年将军,如今已是瓮中之鳖。
“怎么会……”姬衍挣扎着,简直不敢相信竟有什么妖力可以束缚住所向披靡的自己。
“怎么不会?小殿,我让你死个明白罢,你可知为何晏衡与你打赌,要挑我这弱质女的听竹谷?”
“为何?”
“你当知,自己之所以不惧妖力,是因为衔万年一见的龙骨。可你不知,这龙骨亦是有克星的。上古时龙蛇曾是同宗,先祖遗落龙骨、蛇衣两件神,一者至刚,一者至柔,一者克尽天所不能克,一者避天之不能避,却独独能克龙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