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33.选择

        “表jie，你这是怎么啦？”心兰拍着杜竹宜的肩膀，愕然地问dao。

        快午时的时候，表jie的丫鬟过去找她，说表jie有事相商，她便跟着来到表jie的绣楼。

        甫一见到人，便发现表jie坐在闺房nei室的绣榻之上，攥着条绣帕拭泪。看到她表jie似是见到救命稻草般，起shen扑到她怀里，抱住她的肩膀，呜呜咽咽地哭泣，问她也不说话，一副伤心yu绝的模样。

        心兰看向杜竹宜的丫鬟，打yanse问她是否知dao发生什么事，领她来的丫鬟摇摇tou，心兰便示意丫鬟先chu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待厢房nei只剩jie妹二人，心兰扶着杜竹宜在绣榻上坐xia，站在她的shen前，杜竹宜抱着她的腰，仍伏在她shen前仍哀哀哭泣不止。

        昨日姑父归来，设宴为心兰父女接风。席间，虽姑父与表jie都qiang自回避，但那些似有若无的视线停留，仍能看chu端倪，只不知宴席过后发生了什么...

        心兰不由深叹kou气，细声安抚着杜竹宜，任她先放肆哭个够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日过中天，杜竹宜才抬起一张哭得微zhong的脸，坐直shenzi，拉着心兰的手，喊了句“表妹”。

        心兰见她被泪shui狠狠洗过的yan中满是苦涩，扁着脸还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样zi，慌忙给她倒杯shui，就着手喂她喝xia，又去外间给她拧了条帕zica脸。

        用过shui后，杜竹宜方觉qing绪逐渐平缓xia来，让心兰不要再忙活。于是心兰坐xia来，jie妹二人隔着矮几坐在绣榻上讲起话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自前一晚从杜如晦书房返回，杜竹宜便一直十分低落，想到自己当时的表现便时不时要悔恨得掉泪。此刻大哭一场，jing1神上的萎靡，再加上叙述得断断续续，接近大半个时辰，才讲到父亲让她二选一。

        心兰听得一愣一愣，原来发生这么多事，她心急知dao后续，问dao：“表jie，那你选了吗？你选的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...”杜竹宜想到昨夜的后续，泪shui模糊双yan，悔恨再度爬上心tou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表jie，你先别哭嘛，你先讲chu来，再难的事，兰儿的爹爹也会有办法的，一定还有转圜余地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，我当时一xiazi，反应不过来，犹豫了一xia，父亲...”看着心兰关心急切的脸，杜竹宜yan泪汪汪，可怜巴巴地喏喏着，“父亲便说，说他知dao了，等你和小舅父走后，便将我送走，去建康也好，去其他地方也罢，让我先学zuo生意，他安排人教导我，培养我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商人。还有，婚事方面，他会说服母亲，同意我不嫁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啊？”心兰没想到是这样，“所以表jie，比起不用嫁人，你还是更希望能和姑父在一起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原来是不知dao的，可听到父亲的安排后，我心里好难受。”杜竹宜认为自己昨夜没表现好，才令父亲误会了她，心中的自责压得她肩膀低垂，yan泪啪嗒啪嗒地掉在衣襟上，洇chu大颗大颗的shui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表jie，这不能怪你反应不过来，是人都会有反应不过来的时候。况且你既想和姑父在一起，又怎么会想要嫁人嘛？姑父若是想要与你一起，又怎么会舍得让你嫁与他人？这二选一，gen本便自相矛盾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心兰一面安wei表jie，一面想dao，若是她的爹爹让她这么选，她肯定是要和爹爹生气的，而后bi1着他再想过一个两全其mei的方法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现在怎么办呢？你们走后，父亲便要送我离开。”杜竹宜担心的是，恐怕父亲zuochu这样的安排后，今后便再难相见了。